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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妇女报》报道我院妇儿部廖秦平部长一家三代妇产情:“阿姨您找谁”:三代人的妇产情|70年,我的家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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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9-28

  走进北京清华长庚医院妇儿部部长廖秦平的办公室时,暖阳正透过爬满绿植的阳台洒满一屋,学生们精心布置的鱼缸里,几尾热带鱼悠闲地游来游去,耐心陪着主人持久而专注地投入妇产科医学事业的探索中。

  在一家三代中,兼为女儿和母亲的廖秦平,串联起了三代妇产科医生近70年的职业理想与心路历程:母亲秦济生一生为内蒙古边疆妇女治病,曾荣获第二届“林巧稚杯”;如今女儿吕涛也志为妇产科医生,还数次奔赴西藏支援边疆医疗。三代妇产情,在这个大家庭中,有发展,也有传承。

 

▲ 祖孙三代妇产科医生

  一生坚守 为边疆妇女健康护航

  廖秦平告诉中国妇女报·中国妇女网记者,在尚不记事时,她也能懵懂觉察:忙,就是母亲秦济生的全部状态。

  秦济生1929年生于北京,1955年从北京医学院(现北京大学医学部)医学系毕业后,就职于刚建院不久的北京积水潭医院,成为一名妇产科医生。

  1958年,为挽留秦济生的丈夫继续留在内蒙古支援边疆建设,当地政府多次向北京积水潭医院发出调函,希望秦济生能与爱人一同安家内蒙古。

  头两次调人,院方直接拒绝了,但也因此承担着压力。获悉此事后,秦济生马上提出:“如果组织需要我,我就去吧。”

  怀着一腔热血,秦济生彻底拖家带口搬到了内蒙古。彼时,廖秦平2岁,哥哥7岁。

  1958年的内蒙古,荒凉是主基调,百姓生活更是艰苦。

  一开始,当地政府想让秦济生到内蒙古大学校医院工作,但她主动要求进入内蒙古医院(现内蒙古人民医院)妇产科工作。

▲ 秦济生(左)在内蒙古医院

  “到了那里才知道,内蒙古的落后是在北京没有想到的。”秦济生还清晰记得,“到的时候正是秋天,可蔬菜却只有西红柿、圆白菜和土豆,想找到其他蔬菜都很困难;儿子上学没有课本,3个同学挤坐在2个板凳上。”

  怀着“就是来吃苦,来奉献”的信念,秦济生夫妇带着一双儿女开始了在内蒙古的工作。

  首次出诊经历便让秦济生刻骨铭心。第一次出诊,她就遇到一位横位难产的产妇,孩子的胳膊已经出来了,可就是生不出来。这种棘手情况让秦济生也感到很害怕。

  每次接受媒体采访,廖秦平都会讲起那个名叫沙沙的孩子的出生故事。“那时候的人穷啊,妇女生孩子垫不起布,就在炕上洒上一簸箕沙子,小孩生出来以后浑身滚得都是沙子,我妈妈就给这个孩子取名叫沙沙。”

  在廖秦平的童年记忆中,经常夜里睡着觉,就会有老乡来敲窗户玻璃:“秦医生,产妇要生啦!”然后赶着驴车或牵着马把母亲接走。

  要么就是不时有老乡“打”上门来。“我小时候经常看到病人家属尾随着母亲跑到家里来‘打架’。为什么打架呢?为了表示感激,老百姓总想送点牧区的黄油、鸡蛋、小米。就为这些东西,母亲总坚决推回去。”送走家属后,秦济生总开玩笑:“打的累得不行,比做手术还累。”

  廖秦平也曾问过母亲:当年为什么要去做妇产科医生?秦济生的初衷朴素而简单:就是希望能够提升边疆地区的医疗水平,为那些地方的姐妹们解除病痛,造福她们。

  就在农牧民家的炕头上,秦济生完成了一次又一次惊心动魄的手术,用精湛的医术,数次把孕产妇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一个又一个新生命得以降临。

  一生为边疆妇女治病的她,也被授予第二届“林巧稚杯”奖,这是我国妇产科领域的最高荣誉。

  承母志愿 专攻各种疑难病症

  母亲是孩子的榜样。

  濡染到母亲敬业的品德,感受到当地百姓对医生的尊敬,亲眼目睹落后地区妇女的境遇,同样的信念也在廖秦平心底埋下了根。

  1977年恢复高考的第一年,时年21岁的廖秦平便如愿考取了当时的北京医学院。1982年大学毕业后,成绩优异的她留校成为一名学生辅导员,并获得在北大医院任选专业的资格。

  面对这难得的机遇,同学们纷纷选择大科室、感兴趣的科室作为自己事业的起点,但廖秦平却选择了又苦又累的妇产科,出于一种天然的热爱,她“就想着像我妈妈那样做一个好医生”。

  穿上白大褂后,廖秦平对母亲的甘苦有了更多体会和理解。

  在长期临床工作中,妇科肿瘤是廖秦平专攻的诊断及治疗领域,尤其对子宫内膜癌、子宫颈癌、卵巢癌、外阴癌等各种妇科恶性肿瘤,以及各种妇科良性肿瘤的诊治,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诊疗手段,使妇科恶性肿瘤患者5年生存率居国内领先。

  为什么选择研究妇科肿瘤?廖秦平向记者分享了一段往事:“当年我当住院医时,曾有一位新婚的年轻女性被诊断出恶性葡萄胎。那个年代治疗手法无非就是化疗、刮宫,再加上女孩对药物过敏,最终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消逝。”

  作为一名医生,看着病人在自己眼前逝去却无能为力,这让廖秦平坚定决心:“要研究肿瘤,要攻克它!”

  随着研究的深入,廖秦平发现,很多妇科肿瘤的发生与炎症感染有关,她又将肿瘤方面的研究扩大到炎症研究。

  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起,以廖秦平为学术带头人的感染专业组,就我国妇产科感染性疾病研究领域的诸多空白以及国内外的差距,如针对细菌性阴道病(BV)、外阴阴道念珠菌病(VVC)、宫内感染、感染性早产等妇产科感染性疾病做了深入的研究,发表的针对细菌性阴道病诊断的研究结论明显早于国内同领域的其他研究项目。

  在他们的继续努力下,又陆续出台“细菌性阴道病诊疗规范”“滴虫性阴道炎诊疗规范”“宫颈炎的专家共识”“妊娠期梅毒的诊治规范”等诊疗规范,为广大基层医生提供了参考,极大提高了我国女性生殖道感染诊治方面的医疗水平。

  廖秦平擅长各种疑难棘手的肿瘤治疗,其医术水平不仅在国内领先,部分肿瘤的治疗已达世界领先水平。

  针对我国某些发达城市子宫内膜癌发病率逐年增高的状况,她又率先在国内组织开展子宫内膜细胞学筛查工作,并提出在我国城市和经济发达地区对40岁以上子宫内膜癌高危女性进行普遍筛查。

  2016年,为奖励廖秦平为中国妇产科事业做出的突出贡献,同母亲一样,她荣获了第五届“林巧稚杯”奖。

▲ 我国妇产科领域最高奖“林巧稚杯”奖杯

  薪火相传 为边疆妇女健康再献力量

  秦济生曾告诉女儿一件她并不记得的事:有次下乡,几个月后才回家,当秦济生推开家门,却被廖秦平问:“阿姨您找谁?”

  出于对女儿愧疚的心酸,秦济生有过,廖秦平也有过。

  “小时候她就跟我抱怨,妈妈,你对你的病人和学生都比对我好。”提起女儿吕涛,廖秦平也会亲昵地一口一个“小家伙”。

  可埋怨归埋怨,抱怨归抱怨,对妇产科工作的热爱却还是在这个家中丝毫不减地传承了下来。

  2001年,吕涛也考上了北医八年制临床医学专业,毕业后进入北大医院妇产科,就在母亲手下实习。2014年,又随母亲进入清华长庚医院工作。

  对于女儿的职业选择,廖秦平“并不觉得意外”。

  “她大学第五年到临床时,当时我是不想让她搞妇产科了,太累了。”出于对女儿的心疼,廖秦平曾这样建议,“甚至我都把她推荐给了别的科室。”

  毕业后,吕涛却不同意母亲的安排,她对廖秦平说:“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好,我愿意做医生。”

  对于母女俩的争执,还是秦济生出面解了心结:“随她去吧。当年我也不让你做妇产科,你不还是做了吗?你选了一个最累的科室,女儿也是重蹈你的覆辙。”

  提起女儿,廖秦平的眼里尽是柔情,直夸“这个闺女还是很棒的。”

  2017年,吕涛曾主动请缨,作为北京市属医院第二批“组团式”援藏队中的一员远赴西藏对点支援拉萨市人民医院。她被任命为妇产科副主任,带队开垦当地妇科疾病诊疗的空白。

▲ 吕涛(右)在西藏

  一开始,大家没把这个才30岁出头的“小丫头”放在眼里。但很快,她便带领当地妇产科室团队创下多个拉萨市人民医院的第一例:第一例宫腔镜子宫黏膜下肌瘤电切手术、第一例下生殖道畸形矫正手术、第一例使用网片的盆底重建手术治疗盆腔脏器脱垂……还帮助拉萨市人民医院申请到西藏当地第一个科技项目——子宫内膜癌的筛查。

  打听到吕涛与秦济生、廖秦平的关系后,大家又纷纷表示:怪不得这么年轻的吕主任学术造诣这么高,这是亲传!

  如今,只要西藏有疑难手术,吕涛还是随叫随到。今年4月份,在女儿的请求下,年过60岁的廖秦平抱着氧气罐飞进藏区,为当地人民医院的医生们进行感染、肿瘤治疗、子宫内膜癌的筛查等方面的讲座。

  “孩子有这样的需求,我肯定得支持她,用行动支持她!”能继续为边疆妇女的健康事业尽心尽力,廖秦平一家再高兴不过了。

  记者手记

  三代妇产情 一片报国心

  乐于奉献,勇于奋斗,一心想实现自身价值的人,她们的字典里是没有“累”和“难”的,秦济生、廖秦平和吕涛一家三代,都是这样的人。

  支援边疆的“一腔热血”,让秦济生拖家带口“说走就走”,为边疆老百姓奋斗了一辈子;一心想改变中国女性健康命运的廖秦平,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妇科肿瘤的攻克中;“80后”的吕涛,更是再次踏上边疆热土,挥洒青春的汗水。

  更让记者感动的,是那种她们与病人并肩携手、相互扶持的关系。

  一位病人写信说:“从没想过一个‘阅病人无数’的专家,可以如此和蔼和细致地聆听病人的声音,每周看到廖主任,和她说上几句话,心里就踏实很多。”

  正是这种代代相传的高尚医德,为无数病人重新激起生命的火花。

  也正是这样的传承,让一个又一个家庭,将个人和家庭价值的实现,与国家、民族命运紧密相连,在时代发展的潮流中谱写出一个又一个动人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