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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长庚-梅奥医学论坛实录11: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院长胡鞍钢演讲“人的全面发展与健康中国”

  以下内容为“清华-长庚-梅奥医学论坛”会场速记内容,未经详细校对,未经本人核对,仅供学习参考。

  主持人北京清华长庚医院副总执行长曾亿郎:在座的各位领导、各位同道、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我是北京清华长庚医院副总执行长曾亿郎,今天“梅奥—长庚—清华”论坛下午的会议正式开始。早上我们聚焦在趋势,下午的聚焦是实践。今天下午我们会邀请三位嘉宾帮我们进行演讲,首先是胡鞍钢教授、院长,胡鞍钢现在是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的院长,也是公共管理学院的教授,胡鞍钢教授本身是博士生导师,也是国家“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专家委员会的一个委员,胡教授不仅学识渊博,而且著作等身,有80余本著作,最近的著作有《高光》、《中国道路与中国梦想》等等,胡教授曾经获得国家自然基金相关的很多奖项。今天下午他带给我们的主题是“人的全面发展与健康中国”,我们欢迎胡鞍钢教授、院长。

  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院长胡鞍钢:非常高兴能够利用这个时间简要的把我们关于对十八五规划的一个思考,因为我们刚刚出了一本书叫《“十三五”大战略》,其中在第三篇“社会发展篇”第十章明确提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我想健康中国战略将成为“十三五”规划的一个亮点,当然我们可能更重要的从基础的一些思想来讨论,它到底有什么样的核心理念。从中国的发展进入21世纪以后,我们比较大的一个进展就是在于它提出了“以人为本”的思想,统领的“十一五”规划和“十二五”规划,我们就提出一个问题,“十三五”规划的核心理念是什么。好在10月20号中央政治局的会议已经明确指出,就是实践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的人民根本利益是发展的根本指标,必须把增进人民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发展的出发点、落脚点。能不能这么讲,尽管五中全会还没有公布,但实际上这个理念已经告诉我们了。我想就这个问题还可以进一步讨论。

  首先来看,这个理念给我们说明了什么是现代化,什么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我们把它称之为“人的现代化”。也就是说作为中国十亿人口,怎么有效利用社会的制度优势、政治优势,实现快速的追赶,想实现快速的追赶,核心就是为十亿几亿人民,我们现在是13.7亿人,到2020年会达到13.9亿人左右。要进行持续的人力资本投资,包括创造人的发展机会,提高人的发展能力,激发人的发展活力和创新力。因此,“十一五”、“十二五”强调以人为本,“十三五”规划就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面了解、正确认识还必须遵循人的生命发展周期。因此我们认为中国搞的国家发展规划本质上是人民的发展规划,是关于人的全面发展规划,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定义和定位。因此我们实际上从人的生命周期不同阶段来进行各种人力资本投资,特别是健康、教育、文化、社保,包括创造就业等等,以便进而提高人的发展能力。

  怎么来理解这一点呢?它的微观基础是什么呢?我们也在进行国家规划的设计,认为人的能力可以分为两类生命周期。第一维是从年龄这个维度来看它的婴儿出生前后、学龄前、儿童期、少年期、青年期、成年期、老年期,特别是80岁以上的人口,我们又管它称之为高龄期。第二维我们称之为“能力维”,比如说来确保身心健康能力,体现了健康人。大家看一下,我在这所有的出发点都必须从健康开始。第二个就是学习教育能力,也就是说其次才是教育。第三个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文化之人,这就包括了从小对文化、文明的能力。到了成年以后,一般界定为16岁以后就可以进行就业、创业能力。从终生的角度来看,还应该确保他的社会保障,以便于防范社会风险,不管是市场风险还是家庭风险,也包括不健康的风险等等。也正是这样的一个维度就使得我们认识到一个人的能力实际上就是所谓的年龄维、能力维,构成一个总面。

  现代化本质上就是根据不同的年龄维,对不同的能力维进行人力资本投资。从这个维度上看,我们国家的发展规划怎么有效的促进人的发展,提高人的能力。显然我们把它界定为健康了,就是民生之需,是之必需。就如同同志们所认识到,没有这一点所有都等于零。因此也是促进人全面的身心健康。我这里就不去讨论能力维各种,我们更关心健康维。

  从健康维的角度看,我们怎么样对它的分析能够体现在国家五年规划之中,这是核心问题。就要从婴儿出生前后以及到中年、老年甚至高龄期,怎么样进行不同阶段的各种健康投资。我们为什么用健康投资呢?它不仅产生私人回报,同样还会产生社会回报,我们称之为是有“回报”的,对我们未来的现代化发展等等都会做出贡献,很可惜我们很难从经济学的角度去把它价值化,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具有潜力的投资。我们来看一看,这就涉及到许多重要的指标了,比如说在五年规划中把降低孕产妇死亡率、新生婴儿死亡率等等。

  在五年规划中又明确提出了提高农村住院分娩率,进而能够降低孕产妇死亡率、新生婴儿死亡率,也包括婴儿死亡率。研究也表明,特别在这个时期,我们称为以孕产妇为中心就有助于婴儿乃至母亲终身的影响,我自己不是医学的专家,我们希望能够了解这些知识,以便于能够在国家的发展规划有所体现,这就是目前的一些重要指标,它告诉我们什么呢?尽管中国人均收入水平还大大低于发达国家,由于我们可以利用中国社会主义的这种制度优势、政治优势包括现在我们说的五年规划的优势,就有可能使得主要的指标接近或者达到这些国家的水平。我们可以用中低收入、中高收入、高收入等等这些指标,都可以进行国际的比较,因此就涉及到大量的、可量化的进行设计的一些指标,在每一个五年过程之中提出这种量化指标,是非常有针对性的,对人们在不同年龄段进行健康投资,或者说进行公共卫生服务方面、知识等等方面的投资。

  特别在“十二五”时期,首次将健康的核心指标,我简单称之为健康领域的GDP纳入到“十二五”规划之中,并且明确提出提高一岁。从这个角度将会导致整个中国从原来简单的追求经济增长率转向提高预期寿命,而且是在预期寿命水平非常高的情况下。从中国的角度来看,如果去和中高收入作比较的话,主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中高收入水平了,所以我们在考虑下一步五年规划到底能够接近或达到,是否能够达到高收入水平,因为到2020年中国的人均GDP将从2014年的7380美元,我们保守的估计可以达到1.2万美元,甚至达到1.3万美元。这相当于跨上高收入的门槛。事实上在2002年党的十六大报告并没有提出这么高的水平,它只是说到2020年大体人均GDP要达到3000美元以上,相当于那时中等收入平均水平。现在看来我们已经超过这个指标了。

  (图)我们来看一看相关的数据。可以说“十二五”做一个中期评估,从2011年到2014年,甚至也可以做一个后期评估,基本上实现了国家发展规划,尤其是在发展规划中所提出的“提高一岁”的目标,以及“孕产妇死亡率、婴儿死亡率”的实现,而且是提前实现。并且也如大家看到的,中国建立了世界最大规模的基本医疗保障网,参保人员超过13亿,覆盖的95%以上的人口。我们的医保和美国是同时进行的,目前为止美国还有15%左右的人口没有基本医疗保险。我们也在设想,“十三五”如何把“健康中国”作为中国“十三五”规划的亮点之一,甚至是重点之一。可以说实施健康中国就是全面建成小康的核心目标和发展战略之一,体现了以十几亿人民健康为本,而且也可以体现越健康才越有可能是幸福。所以我们把健康本身也视为是一个幸福指标,它更加客观的去体现有了健康才有幸福。

  反过头来讲,怎么样才能使得“十三五”规划进一步的强化前面所说到的不同年龄段的指标。我们也进行了国际的比较,与高收入国家来作比较,(图)大家可以看到到2020年,我们希望在“十三五”再继续实行“提高一岁”预期寿命,争取达到77岁。第二,在现有婴儿死亡率下降的情况下,如果能够降到5‰,就相当于达到了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此外还包括像5岁儿童的死亡率进一步的下降,就有可能作为2020年目标,也就是说健康中国这样的一个目标是完全有条件、有可能实现的。

  当然我需要说明的是,健康中国的建设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也是巨大的机会,这就体现在,首先到2020年的时候中国的65岁人口将超过1.73亿,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这次是受1949年到1959年长达十年的第一次生育高峰,这部分出生人口基本上进入到老年人口,包括60岁以及65岁。第二,在整个社会转型的过程中,慢性病发病人数迅速上升,已经是世界第一,达到了2.6亿人,这个对我们的挑战非常大。我本人就是糖尿病患者,所以说我特别有感受,医疗卫生怎么样能够为所有的人建立电子健康档案,给予更加个性化的、精细化的、精致化的服务,这对中国来讲既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当然主要是中国处在一个加快的工业化和城镇化的进程,实际上我们把西方国家100多年来的污染、破坏像压缩饼干一样的在这个时期爆发出来。好在从“十一五”到“十二五”,中国已经开始出现的主要污染物排放量下降,今天上午我们还在环保部讨论这个问题,能不能使得“十三五”出现脱钩,经济还要增长,城镇化还要增长,但是主要的污染物的排放量明显的下降。此外来看,就是大量的流动人口。2000年的时候,大体约一亿的流动人口,但去年达到2.53亿的流动人口,如果按人口排序的话,在全世界已经排到世界第四大人口,排在美国之后。怎么样为这些流动人口提供基本的公共卫生服务、基本的医疗服务、个性化的服务等等,都是我们巨大的挑战。

  健康中国是每一个老百姓切身的利益所在,也是他们重要的需求。“十三五”规划如何能够满足老百姓锐意增长的需求,从国家的角度来看向人民投资是最大的投资,向人民投资是最有效的投资,尤其是对健康的、持续的、强大的投资,会产生长远的回报。

  谢谢大家!